第四十七章孤雁難成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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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 孤雁難成雙
更新時間2014-6-23 16:44:10 字數：3300
眼看著婚期的日子將近了，花蕊娘自告奮勇的承擔了操辦大婚的一切事宜，當旁人問起之時，只聽得她回道：“咱們醉漣坊在盛昌城裏紮根也有好幾年了，什麽都嘗試過，還就是沒有幫人辦過婚禮，若此次婚禮得辦成功之後，那咱們可以將其發揚光大，到時候豈不是日進鬥金，財源滾滾。”
或許在他人的眼裏她是如此虛榮的一個人，視錢如命，斤斤計較，可是拋卻這些，光憑她冥音宮角音使者的身份便可威懾眾生，而她能如此盡心盡力幫我，著實令我感動萬分。
按照大夏習俗，新郎倌與新娘子之間在未拜堂之前時不能相見的，故而我已好久沒有見過傾城的身影了，我害怕她一人閑悶，便喊了阿和時刻陪護她，晚上回來之時再向我稟報。那一日，躺在床榻之上休息的我，突然劇烈咳嗽起來，而那時阿和剛好進了房門，他為我端了一杯熱水遞給我之後，嘴裏說道：“公子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，還是去請個大夫過來把脈吧！”
我輕抿了口熱水之後，將杯子遞還給他，搖頭回道：“不用了，我的身子狀況我自己知道，不用麻煩任何人，況且與傾城的婚期將至，一切等大婚結束再說吧。”
“公子……”
“好了，你也回去休息吧，明日還要早起。”我伸手打斷了他的話語，可轉而又想到城南新宅的安置，於是便開口問道，“對了新宅可還安排妥當了？”
阿和低著頭慢慢應道：“嗯，一切都按照公子習慣處置的。”
阿和走後，我擡眼望了望窗外被烏雲掩蓋的明月，墨稠夜色下街道兩處依舊大紅燈籠高掛，反照在地面積雪之上，格外明亮。
大婚當日，我並沒有邀請太多人，幾乎全是醉漣坊裏的女眷與下人們在裏面來回出入，唯一請的外人便是晏非了，然而隨同他一起的還有一人。我訝異地看著跟在他身後的夏舒煜，也是聽他們自己介紹才知曉，原來這兩人早就認識了。這夏舒煜從晏非那裏得知消息後，硬要趕來，實在沒法子的他，便只好將人帶來了。
“韓靜，我來喝你的喜酒，你不會生氣吧？”夏舒煜濃眉下的眼角微挑著，語氣有些不善。
“六皇子殿下能來參加在下的婚禮，在下榮幸之至，又豈會生氣？”我陪著笑容答道，卻見其怒容俱斂，稚嫩的臉龐之上一時湧現笑意。
“都別站在外面說話，快進裏屋去嗎！”晏非適時地說道。
“是啊，晏大哥說的對，進屋再說。”我附和著，遂感激地回望了其一眼，卻料其雙肩一聳，不甚在意。
正當我和他們聊得相歡之時，子卿出現在我們的面前，他沖我招手示意後，低聲說道：“靜兒，你出來一下，我有話要跟你說！”
我略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晏非他們之後，便出言告退了，行至子卿身邊之時，他卻拽著我的衣袖往沒人處走去。
“你當真決定好了要這麽做？”這段日子裏，我和他最多的交談話語，便是環繞這個話題開始的，我望著他臉上的擔憂之色，輕笑道：“婚禮都在辦了，還能有假？”
“可是你明明是女子，怎麽可以娶傾城姑娘做妻子？”子卿順勢拉起我的手，嘴裏急道。
我楞怔了一瞬，方醒悟過來，慢慢抽出了被他握著的手苦笑道：“赫連大哥，我是女子的真相，此生只能是你我之間的秘密了，若是讓外人知曉了，你我以及醉漣坊裏的一幹人眾皆活不成了。”
“靜兒，咱們可以離開這裏，回到燕國去，你不是說你很想念那裏的一切嗎？”子卿突然緊緊抱著我的身子，語氣裏充滿了憧憬與向往。
“你以為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？曾經強大的燕國，此刻已成為荒蕪之地，瘟疫、貧困迫使燕國子民們賣兒賣女方能茍延殘喘地如螻蟻般生存下來，我更是經歷過幾度生死之後才能有此際會，若我今生不能手刃仇人，九泉之下也愧對我燕國列祖列宗，還有我的父王和母後！”我把這番話一口氣說完後，方才發覺淚意又起，我不知當時的他作何感受，只記得那時他的身子一直僵硬著，慢慢聽著我把話說完。
“什麽人？”阿和的聲音突然響起，我回過神來後，趕緊將他推開，頭也不回地向著阿和走去。
“你看清楚是什麽人了沒有？”我沖著阿和低聲問道，他盯著我酸脹發紅的雙眼看了好一會兒後，才出言回道：“看那人身形，好似一個女人。”
一個女人恰巧出現在了這裏，也不知有沒有偷聽到我和子卿之間的談話，若是傳出去了，後果我不敢想象，遂只好嚴聲道：“把她給我找出來，生要見人死要見屍！”
阿和走後，我的腦袋又開始昏沈起來，鼻間一股溫熱的液體慢慢溢出，我伸手一摸，竟是猩紅刺目，掏出袖裏的錦帕擦幹凈後，覆又斂神進了屋裏。李四一見到我便大喊道：“公子，你怎麽還在這裏啊？”
“囔囔什麽，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嗎？”我滿臉不虞地叱道，卻見其愈發理直氣壯起來：“公子，坊主四處尋你不見，都快把天翻了，而你倒好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，走吧！”我不願與他多言，便轉身欲走。
“去哪？”李四滿臉疑惑的表情，令我有種跺腳的沖動，於是只好回答道：“去你們坊主那兒，還能去哪？”那李四哦了一聲後，也沒敢再搭話，老老實實地跑在前面領路了。
花蕊娘一見到我之後，臉上的表情臭得很，語氣陰測測地說道：“都快當相公的人了，還整日裏沒影沒蹤的。”
我見勢趕緊笑臉迎向她，裝作懵懂不知狀問道：“蕊娘你找我來時有何事嗎？”
“還能有何事，喏，這是我命人給你連夜趕制的新衣，瞧這眼色火紅火紅的，多喜慶！”她說罷，還拿著眼角斜睨著我身上的衣裳說道，“雖然這次沒穿白衣，但是那品味，還是這麽俗氣。”
我為了婚禮著想，特意叫阿和去集市上買了最新款的婚嫁衣裳，可在她眼裏竟成了俗氣，多麽傷人自尊啊！
在眾人翹首以盼之下，終於迎來了吉時，傾城頭戴紅布，由著蕊娘親自扶過來，我立在離堂前最近的地方，滿臉笑意地看著她們徐徐走近。眼前這一切皆是如此美好，若那一刻我沒有吐血，沒有暈倒的話，我相信這將是我一生中難忘的時刻。
親朋好友的呼喚聲離我越來越遠，耳裏充斥著的盡是自己凝重的呼吸聲，那麽急促，那麽強勁，人物奔走的畫面定格了，我摸著自己的胸口，才發現鮮血染滿了手掌心，漸漸的我連最後一絲知覺也消失了。
我曾經以為一直朝氣勃然的少年即使長成了青松般俊偉的男子，臉上的愜意微笑亦不會消失。可是直到他的臉上出現那抹深入骨髓的恨意之時，我方發現，原來這一切的曾經都只是我自以為而已。
“靜兒，我一直不知你竟會是這種人！”任知寒眼神冰冷忿恨地望著我，絲毫沒有當年與我相處時的隨和，我望著這對目光之時，心裏顫栗而起，到底發生何事，他會這般恨我。
“知寒，你怎麽了？”我不願就這樣無緣由地遭人憤恨，便出言問道，可誰知他的眼神再一次變得陌生起來，裏面的冷漠就像巨潮快逐漸將我淹沒。
“師父他待你那麽好，你為什麽還要殺死他？”師父死了，我不敢置信地大睜著眼睛看向他，想要得到他的再一次確認，卻聽得他繼續道，“你太讓我失望了！”
“不，你說什麽，我沒有……”我心中悲痛不已，但是對於他方才的話語，我還是盡力辯解道。
豈料他根本就不想聽我辯解，出手冷冷打斷了我的話，滿臉痛苦之色地望著我：“那一日，我接到你的信，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鬼谷，可是等待我的竟是滿目的狼藉與殘亂不堪的屋子，師父就倒在了裏面，我抱著他的時候，才發現他的身體早已沒有了溫度，那麽冰冷。”他頓了頓，繼續說道，“那一刻我看到了他脖頸處的傷痕，一劍斃命，正是你的連橫劍法所為！”
“怎麽可能，師父待我恩重如山，我怎麽可能會害他？”我把話一說完，便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，身子一晃踉，差點摔落在地。
“哼，普天之下，除了你還會有誰會使這套劍法？鬼谷派本就鮮少有世人知曉，更何況歷代鬼谷子只招收兩名弟子，一縱一橫，除了你韓靜，世上無人再會連橫劍法！”他說著說著不禁冷笑起來，最後竟向我亮出了寒魄，“我此番前來，正是為師父報仇的！”
“知寒，我不想跟你打，師父不是我殺的，我也沒有給你寄過信件，我很累，你走吧！”我深吸了一口氣後，方緩緩說道，可是卻聽得他再次開口說：“我不會再相信你了，你我師兄弟緣分已盡，這是你當日殘忍殺害楚國鎮國將軍時留下的匕首，我現在把它還給你！”說罷，他將匕首往我身上一扔，我來不及伸手去接，被它打個了正著。
當他不顧一切地揮著寒魄向我刺來之時，我沒有閃躲，那一劍正中胸口，他大張著嘴巴，瞳孔慢慢擴張，眸子裏盡是焦灼與難以置信。
我的手慢慢握住了他的寒魄，那把如萬年冰山般泛著森冷寒意的三尺長劍此刻漫上了我的鮮血，我的雙眼疲憊至極，只能懨懨的垂著眼角，說話的語氣亦是綿軟無力：“我說過我沒有害師父，為什麽你不相信我？”我用盡全身力氣說完了這句話，最後氣力已盡，跌落在地，雙眼緊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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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著婚期的日子將近了，花蕊娘自告奮勇的承擔了操辦大婚的一切事宜，當旁人問起之時，只聽得她回道：“咱們醉漣坊在盛昌城裏紮根也有好幾年了，什麽都嘗試過，還就是沒有幫人辦過婚禮，若此次婚禮得辦成功之後，那咱們可以將其發揚光大，到時候豈不是日進鬥金，財源滾滾。”
或許在他人的眼裏她是如此虛榮的一個人，視錢如命，斤斤計較，可是拋卻這些，光憑她冥音宮角音使者的身份便可威懾眾生，而她能如此盡心盡力幫我，著實令我感動萬分。
按照大夏習俗，新郎倌與新娘子之間在未拜堂之前時不能相見的，故而我已好久沒有見過傾城的身影了，我害怕她一人閑悶，便喊了阿和時刻陪護她，晚上回來之時再向我稟報。那一日，躺在床榻之上休息的我，突然劇烈咳嗽起來，而那時阿和剛好進了房門，他為我端了一杯熱水遞給我之後，嘴裏說道：“公子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，還是去請個大夫過來把脈吧！”
我輕抿了口熱水之後，將杯子遞還給他，搖頭回道：“不用了，我的身子狀況我自己知道，不用麻煩任何人，況且與傾城的婚期將至，一切等大婚結束再說吧。”
“公子……”
“好了，你也回去休息吧，明日還要早起。”我伸手打斷了他的話語，可轉而又想到城南新宅的安置，於是便開口問道，“對了新宅可還安排妥當了？”
阿和低著頭慢慢應道：“嗯，一切都按照公子習慣處置的。”
阿和走後，我擡眼望了望窗外被烏雲掩蓋的明月，墨稠夜色下街道兩處依舊大紅燈籠高掛，反照在地面積雪之上，格外明亮。
大婚當日，我並沒有邀請太多人，幾乎全是醉漣坊裏的女眷與下人們在裏面來回出入，唯一請的外人便是晏非了，然而隨同他一起的還有一人。我訝異地看著跟在他身後的夏舒煜，也是聽他們自己介紹才知曉，原來這兩人早就認識了。這夏舒煜從晏非那裏得知消息後，硬要趕來，實在沒法子的他，便只好將人帶來了。
“韓靜，我來喝你的喜酒，你不會生氣吧？”夏舒煜濃眉下的眼角微挑著，語氣有些不善。
“六皇子殿下能來參加在下的婚禮，在下榮幸之至，又豈會生氣？”我陪著笑容答道，卻見其怒容俱斂，稚嫩的臉龐之上一時湧現笑意。
“都別站在外面說話，快進裏屋去嗎！”晏非適時地說道。
“是啊，晏大哥說的對，進屋再說。”我附和著，遂感激地回望了其一眼，卻料其雙肩一聳，不甚在意。
正當我和他們聊得相歡之時，子卿出現在我們的面前，他沖我招手示意後，低聲說道：“靜兒，你出來一下，我有話要跟你說！”
我略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晏非他們之後，便出言告退了，行至子卿身邊之時，他卻拽著我的衣袖往沒人處走去。
“你當真決定好了要這麽做？”這段日子裏，我和他最多的交談話語，便是環繞這個話題開始的，我望著他臉上的擔憂之色，輕笑道：“婚禮都在辦了，還能有假？”
“可是你明明是女子，怎麽可以娶傾城姑娘做妻子？”子卿順勢拉起我的手，嘴裏急道。
我楞怔了一瞬，方醒悟過來，慢慢抽出了被他握著的手苦笑道：“赫連大哥，我是女子的真相，此生只能是你我之間的秘密了，若是讓外人知曉了，你我以及醉漣坊裏的一幹人眾皆活不成了。”
“靜兒，咱們可以離開這裏，回到燕國去，你不是說你很想念那裏的一切嗎？”子卿突然緊緊抱著我的身子，語氣裏充滿了憧憬與向往。
“你以為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？曾經強大的燕國，此刻已成為荒蕪之地，瘟疫、貧困迫使燕國子民們賣兒賣女方能茍延殘喘地如螻蟻般生存下來，我更是經歷過幾度生死之後才能有此際會，若我今生不能手刃仇人，九泉之下也愧對我燕國列祖列宗，還有我的父王和母後！”我把這番話一口氣說完後，方才發覺淚意又起，我不知當時的他作何感受，只記得那時他的身子一直僵硬著，慢慢聽著我把話說完。
“什麽人？”阿和的聲音突然響起，我回過神來後，趕緊將他推開，頭也不回地向著阿和走去。
“你看清楚是什麽人了沒有？”我沖著阿和低聲問道，他盯著我酸脹發紅的雙眼看了好一會兒後，才出言回道：“看那人身形，好似一個女人。”
一個女人恰巧出現在了這裏，也不知有沒有偷聽到我和子卿之間的談話，若是傳出去了，後果我不敢想象，遂只好嚴聲道：“把她給我找出來，生要見人死要見屍！”
阿和走後，我的腦袋又開始昏沈起來，鼻間一股溫熱的液體慢慢溢出，我伸手一摸，竟是猩紅刺目，掏出袖裏的錦帕擦幹凈後，覆又斂神進了屋裏。李四一見到我便大喊道：“公子，你怎麽還在這裏啊？”
“囔囔什麽，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嗎？”我滿臉不虞地叱道，卻見其愈發理直氣壯起來：“公子，坊主四處尋你不見，都快把天翻了，而你倒好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，走吧！”我不願與他多言，便轉身欲走。
“去哪？”李四滿臉疑惑的表情，令我有種跺腳的沖動，於是只好回答道：“去你們坊主那兒，還能去哪？”那李四哦了一聲後，也沒敢再搭話，老老實實地跑在前面領路了。
花蕊娘一見到我之後，臉上的表情臭得很，語氣陰測測地說道：“都快當相公的人了，還整日裏沒影沒蹤的。”
我見勢趕緊笑臉迎向她，裝作懵懂不知狀問道：“蕊娘你找我來時有何事嗎？”
“還能有何事，喏，這是我命人給你連夜趕制的新衣，瞧這眼色火紅火紅的，多喜慶！”她說罷，還拿著眼角斜睨著我身上的衣裳說道，“雖然這次沒穿白衣，但是那品味，還是這麽俗氣。”
我為了婚禮著想，特意叫阿和去集市上買了最新款的婚嫁衣裳，可在她眼裏竟成了俗氣，多麽傷人自尊啊！
在眾人翹首以盼之下，終於迎來了吉時，傾城頭戴紅布，由著蕊娘親自扶過來，我立在離堂前最近的地方，滿臉笑意地看著她們徐徐走近。眼前這一切皆是如此美好，若那一刻我沒有吐血，沒有暈倒的話，我相信這將是我一生中難忘的時刻。
親朋好友的呼喚聲離我越來越遠，耳裏充斥著的盡是自己凝重的呼吸聲，那麽急促，那麽強勁，人物奔走的畫面定格了，我摸著自己的胸口，才發現鮮血染滿了手掌心，漸漸的我連最後一絲知覺也消失了。
我曾經以為一直朝氣勃然的少年即使長成了青松般俊偉的男子，臉上的愜意微笑亦不會消失。可是直到他的臉上出現那抹深入骨髓的恨意之時，我方發現，原來這一切的曾經都只是我自以為而已。
“靜兒，我一直不知你竟會是這種人！”任知寒眼神冰冷忿恨地望著我，絲毫沒有當年與我相處時的隨和，我望著這對目光之時，心裏顫栗而起，到底發生何事，他會這般恨我。
“知寒，你怎麽了？”我不願就這樣無緣由地遭人憤恨，便出言問道，可誰知他的眼神再一次變得陌生起來，裏面的冷漠就像巨潮快逐漸將我淹沒。
“師父他待你那麽好，你為什麽還要殺死他？”師父死了，我不敢置信地大睜著眼睛看向他，想要得到他的再一次確認，卻聽得他繼續道，“你太讓我失望了！”
“不，你說什麽，我沒有……”我心中悲痛不已，但是對於他方才的話語，我還是盡力辯解道。
豈料他根本就不想聽我辯解，出手冷冷打斷了我的話，滿臉痛苦之色地望著我：“那一日，我接到你的信，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鬼谷，可是等待我的竟是滿目的狼藉與殘亂不堪的屋子，師父就倒在了裏面，我抱著他的時候，才發現他的身體早已沒有了溫度，那麽冰冷。”他頓了頓，繼續說道，“那一刻我看到了他脖頸處的傷痕，一劍斃命，正是你的連橫劍法所為！”
“怎麽可能，師父待我恩重如山，我怎麽可能會害他？”我把話一說完，便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，身子一晃踉，差點摔落在地。
“哼，普天之下，除了你還會有誰會使這套劍法？鬼谷派本就鮮少有世人知曉，更何況歷代鬼谷子只招收兩名弟子，一縱一橫，除了你韓靜，世上無人再會連橫劍法！”他說著說著不禁冷笑起來，最後竟向我亮出了寒魄，“我此番前來，正是為師父報仇的！”
“知寒，我不想跟你打，師父不是我殺的，我也沒有給你寄過信件，我很累，你走吧！”我深吸了一口氣後，方緩緩說道，可是卻聽得他再次開口說：“我不會再相信你了，你我師兄弟緣分已盡，這是你當日殘忍殺害楚國鎮國將軍時留下的匕首，我現在把它還給你！”說罷，他將匕首往我身上一扔，我來不及伸手去接，被它打個了正著。
當他不顧一切地揮著寒魄向我刺來之時，我沒有閃躲，那一劍正中胸口，他大張著嘴巴，瞳孔慢慢擴張，眸子裏盡是焦灼與難以置信。
我的手慢慢握住了他的寒魄，那把如萬年冰山般泛著森冷寒意的三尺長劍此刻漫上了我的鮮血，我的雙眼疲憊至極，只能懨懨的垂著眼角，說話的語氣亦是綿軟無力：“我說過我沒有害師父，為什麽你不相信我？”我用盡全身力氣說完了這句話，最後氣力已盡，跌落在地，雙眼緊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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